中国资本蜂拥印度 投资天堂还是投资陷阱？

中国资本蜂拥印度

7月28日，长城会GMIC广州科学节的东南亚/印度投资峰会人满为患，十多位年轻的印度创业者成为主角，上台演讲、下台交流，格外活跃。如何投资印度创业市场，这个火热的主题被多维度地热烈讨论。据主办方称，现场的投资机构多达300多家。

复星锐正联席执行总裁TejKapoor宣布，到今年底他们在印度已经有50笔投资，有的还在培育阶段，有的是B轮，大部分都是早期公司。Tej Kapoor说，现在印度逐渐成为创新之都，在印度有一百家活跃的VC，“我们现在面临更多竞争对手了，因为越来越多中国VC在进入印度市场”。

长城会、高山资本创始人文厨也兴奋地透露，一周内将公布一笔印度创业公司的投资，未来三到五年，高山资本将在印度和东南亚投大约10亿美金。他称，他个人早就在印度做了一些天使投资，已经投了几家公司。

投资机构和印度创业者们一起讨论了印度的中产阶级崛起、印度的电商和基础设施、印度的获客、印度还有哪些投资机会，以及印度投资的回报之道等。

志象网创始人胡剑龙告诉我，2018年，中国VC在印度投入了25亿美元。

胡剑龙可谓中国资本进军印度的见证者。胡剑龙原为财经、南方周末资深记者，2016年底去印度旅游，在斋浦尔看到整条街全是中国手机品牌的广告，非常惊讶，同时也从中嗅到了趋势。胡剑龙决定留在印度创业，2017年创立了志象网，专注报道印度创投市场。

胡剑龙回忆，2015年之前，中国资本在印度并无多少存在感。2016年3月，阿里巴巴投资Paytm，这是中国资本进入印度的标志性事件。阿里在印度围绕着它的生态圈做了一系列投资，除了Paytm，还有在线食品订购公司 zomato、物流公司xpressbees、在线生鲜电商Big basket等。

腾讯在印度的投资则主要跟随其股东Naspers,后者过去十年已经在印度投资了30亿美元。根据志象网的统计，腾讯在印度投资了20亿美元共十家企业，包括印度最大电商平台Flipkart、印度社交老大hike、印度教育老大Byju's、在线出行老大Ola、外卖老大swigg等。

除了阿里巴巴、腾讯，其它互联网巨头们在印度也陆续布局。滴滴投资了印度最大在线出行公司Ola 5亿美元，还投资了印度连锁酒店OYO。携程参与投资了在线OTA领域的老大Makemytrip。

字节跳动进入印度市场主要靠其旗下产品，TikTok 已经是印度最大的短视频APP。该公司全球公共关系负责人在接受志象网采访时透露， 2018年字节跳动在印度投资了1亿美元，未来三年将投资超过10亿美元。据36氪出海频道报道，字节跳动正在寻求投资印度内容创业公司，还成立了一个团队以寻找内容、社交电商和教育领域的科技公司。

紧跟着这些互联网巨头，2017年中国的风投机构大举进入印度市场，最早是复星、鼎晖，紧接着真格基金、经纬创投、启明、GGV等，中国大的VC基本已进入印度市场。复星锐正投资了物流独角兽 Delhivery、“印度版去哪儿网”ixigo、同城物流服务商 LetsTransport。顺为投资了印度最大的方言社交平台sharechat，经纬投资了印度时尚电商平台zoomtail。

13亿的人口基数，超过5亿的互联网用户，且35岁以下的年轻网民数量巨大；7-8%的 GDP年增长率，号称5-7年将成为全球第三大经济体——这是中国互联网巨头和风投机构争先恐后杀入印度的主要原因。

2018年印度吸引直接投资380亿美元，20年来首次超过中国，成为全球吸引外资最多的国家。

“2014年上任的印度总理莫迪提出‘数字印度’政策，对创投市场也是一个很大的刺激。”胡剑龙说。

“数字印度”提出了宽带公路、普及移动网络、IT就业培训、电子制造业、公共互联网接入、电子政务、电子革命、全球信息化这九大支柱。印度BSNL电信公司、信实工业有限公司等机构正在印度农村地区加大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预计到2019年，“数字印度”计划将在全国25万个村庄实现宽带接入，设立40万个公共互联网接入热点，在全国范围内提供电子服务和电子政务，在所有大学校园全天候提供免费WiFi，为全国25万家学校提供WiFi设施，实现电子化医院、电子化银行、电子化教育的全覆盖。

数字印度计划提升了印度的网络基础设施。印度推出了低成本的4G流量服务，每天1.5G，用完低速但不限量，包月费用仅399卢比（合40元人民币）。印度现在有移动互联网用户3.2亿，渗透率大概30%。

印度的互联网创业市场因此空前蓬勃。2017年初，印度只有不到10家独角兽（估值 10亿美元），现在已经有25家，成为仅次于美国和中国的全球第三大创投市场。

胡剑龙说，今年经济形势不佳，全球融资金额达1亿美元的项目很少，但印度还有不少。

拷贝中国和更多独角兽

GMIC投资印度峰会的重头戏之一是项目路演，17位印度创业者次第登场，展示其公司产品业务。有趣的是，主持人在介绍每家公司时，均冠以印度版的XXX，比如印度版“货拉拉”Lets Transport、印度版小红书Sheroes、印度版“平安好医生”DocsApp、印度版“瓜子二手车”Truebil、印度版“宝宝树”Mylo 、印度版“芝麻信用”Hora.ai等。       印度创业者们在路演时也经常跟中国进行比对。印度版“喜马拉雅”Headfone的创始人说，喜马拉雅是比较大型的广播平台，现在月活量到达700万。中国2019年移动互联网的用户有8亿，在广播领域有4.86亿用户，整个市场估值达46亿美元之多，这个跟可支配收入有一定的关系，在印度有3.2亿手机用户，所以Headfone的月活用户也有可能达到4800万左右。

印度最大的移动旅行交易平台IXIGO创始人Aloke Bajpai则分析，中国的旅游业大概5-6年前开始增长，主要由于中国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到达了某一个界限，印度的人均GDP还没有达到中国的水平，还需要2-3年才能达到界限，但现在的增长率已经在20%左右。中国人花10%的钱包份额在旅游上，在2020年比例将达到17%，现在印度才达到中国9年前的水平。随着经济发展、网络普及等，印度接下来也会有爆炸性的增长。

据了解，除了此次来中国的创业公司，印度还有对标今日头条的新闻聚合平台Dailyhunt、“印度版汽车之家”Cardekho、“印度版搜房网” Housing等。Meesho等几家初创的社交电商公司最近也拿到了风投。

除了初创公司，已长成的独角兽们也在全面copy中国超级APP的模式，比如Paytm对标支付宝，除了转账，购买基金等支付宝所拥有的功能外，还有Paytm mall电商平台，还上线了社交功能。

胡剑龙说，一直以来印度跟硅谷有着紧密的联系和互动，美国也很多资本投入在印度。因为印度和中国的发展水平更接近，所以很多商业模式在中国已经被验证的可以copy from China to India。而且相比美国投资人，中国投资者带给印度创业者的，不仅有资金，还有其他资源，相关赛道的知识，供应链的对接等等。

 而跟中国不一样的是，胡剑龙认为，印度的互联网市场还处在非常早期的阶段，市场格局远未定型。且印度的生态非常复杂，一线城市和二三线差异非常大，可以差异化竞争。在电商、社交等几个主要赛道中，巨头的位置远未达到垄断的地位，新公司还是不断有机会。

本次论坛上，复星锐正、Chiratae Ventures（原IDG印度）等投资机构还与ixigo、 DusMinut以及Truebil等印度创业公司的CEO讨论了印度中产崛起带来的创投机会。

“印度的中产阶级收入大概5-6万卢比/月，他们对生活方式、消费方式有很多渴望，如飞机出行、购买二手车、搬到大城市居住、可以找到方便的健身设施、这都是他们的切实需求，也成为初创企业的新消费机会。”Ixigo CEO  Aloke Bajpai说。

Tej Kapoor也认为，印度互联网创业有诸多的优势：印度的数据成本（流量成本）最低，不仅大大地帮助创业者节省成本，也让很多贫穷的印度人上网；印度有庞大的人口，网民结构年轻；越来越多的中国VC想进入印度寻找机会，资金充裕。印度独角兽的形成正在加快：2015年印度只有一家独角兽，2016年缩短了独角兽的形成年限，从8.6年缩短到3.4年，2018年印度的独角兽达到了19个，还有更多独角兽即将出现。

他分析，首先，电商在印度的发展还处于雏形。印度有4.5亿的互联网用户，网购人群仅8000万人；印度电商市场规模还很小，拼多多等于整个印度电商的总量，但印度的增长很快，从2018年的500亿美元预计增长到2025年的2000亿美元。这意味着印度在零售方面有很多的增长机会，投资者应该意识到不同领域的趋势。

第二，支付领域。相比2010年印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但钱包的发展有点滞后。现在印度不断追赶中国在移动支付的脚步，二维码在线下普遍地使用，印度大概有5000万家的商家，200到300万的POS机，未来有可能成为6亿美金的市场，线下支付也会出现很有意思的公司。

第三，外卖行业。这是几年前出现的新事物，但成为了一个非常大的行业。原本传统的印度人都在家里吃饭，但现在不少印度人都有在外就餐或者叫外卖的动机。Swiggy覆盖290个城市，有很多相对小的城市也开始叫外卖了。

第四，出行市场。网约车占印度总出行量不到2%，尤其是“最后一公里”的需求没有得到解决。交通的成本对印度人来说非常重要，打一个网约车平均每次要花6元人民币，对印度人民来说比较高了，但“突突车”只需要1元人民币，这是印度人“最后一公里”的解决方案，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他还预估，印度在物流会出现五个独角兽，在教育当中也会出现五个独角兽，外卖会有3个独角兽，B2B应该也会出现不少独角兽。“印度城市孟买有亚洲最大的贫民窟，跟市中心的距离无非是10-15公里；在孟买喝一杯茶的价格可以便宜到一块钱，也可以贵到15块钱；你可以租到500一个月的房子，或者几千块钱的房子，贫富差距很大。”Tej Kapoor认为，在不同的领域，对富人阶层和穷人阶层都可以出现独角兽，大家要注意投资公司的目标用户到底是什么群体。

他认为，印度还有10亿潜在用户没有被发掘，他们会极大地促进下一次的增长。印度人用移动手机有多种语言的需要，语音搜索也很好，聊天机器人也好，可以解决他们文化水平不高的需求；印度很多的穷人无法到银行开账户，金融科技可以做很多的事；还有基于视频、游戏的娱乐需求、通信需求，都是庞大的市场。

 天堂还是陷阱？

Chiratae Ventures（原IDG印度）合伙人Karan Mohla介绍了在印度的投资回报之道。据他介绍，2014年以来专注印度的风投资金高达100亿美元，风投和私募基金过去两年的回报量高达48亿美元。Flipkart 2018年被沃尔玛收购，估值高达200亿美元，回报也高达130亿美元，是印度最大的一次投资退出。

最近五年印度市场的投资回报非常稳定，不断稳步上升，消费者科技（2C）的回报率5.7倍，2B的领域是2.6倍。无论是VC还是PE，消费者科技和企业科技的回报率最高。

IPO过去的数量也在增长，大部分在印度本地市场上市，且股价也相当高。接下来的30-50家公司会在印度公开市场有可能实现IPO。

另外，过去3-4年有150家公司实现了并购，大部分是一些印度本地的初创企业被大企业，比如阿里巴巴、小米收购，印度本地的独角兽公司也开始收购其他企业，说明印度的生态系统已经建立起来了。

从过去10年独角兽公司的数量可以看出， 2013年到2015年8家，2016年到2018年达到了13家，在2019年已经出现了9个独角兽，速度在不断地增加，数量也会越来越多，因此通过IPO和并购实现退出的公司也越来越多，也说明接下来的大公司数量会不断上升。

Karan Mohla说，印度商机非常大，接下来五到七年整个印度的经济体量会增长，无论是基础设施还是消费、物流等各个领域都会发展，很多资金都会涌入这个市场，接下来也会看到更大体量的交易。

资本的蜂拥而入也推高了印度公司的估值。曾有媒体公开报道，印度最大方言社交平台sharechat去年估值在九个月内涨了7倍。Tej Kapoor在接受36氪采访时也曾提到，印度的创业公司也存在泡沫，市场小、估值高。他指出，投资人需要耐心，3到4年退出不现实，更可能的是7年实现退出。

胡剑龙认为，投资印度创业公司最大的风险是，印度整个商业变现的环境还没起来。印度的人均GDP目前是2000美元，是中国的五分之一，相当于中国的2005年。人均收入是中国的1/4-1/5，“2005年的时候我们会消费什么？”胡剑龙说，印度现在的消费能力可想而知。

但他认为，如果不以中国为对标，印度毕竟是中国之外惟一超过10亿人口的国家，GDP每年以7-8%的速度增长，还是一个很不错的投资领域。

国际政治专家、世界灵敏度创始人赵灵敏认为，印度现在是第五大经济体，GDP是中国的五分之一。印度人口足够多，且线下的基础设施很差，给线上互联网服务以很大的发展空间，这和中国早期的互联网市场是很相似。

但目前印度的就业率和购买力均堪忧。莫迪在2014年承诺他将大兴制造业，创造数百万个就业机会。但数据显示，2018年印度就业市场增长几乎为零，失业率攀升至6.1%，是45年来的新高。媒体曾报道，印度铁路系统招聘6.3万个低级别职位，如搬运工、清洁工等，却遭遇1900万应聘者疯抢，且应聘者普遍拥有大学学历，因为印度制造业偏弱无法吸纳就业。

“中国资本蜂拥进去，赌的是印度的未来，但恰好我不看好印度的未来。”赵灵敏指出，印度一直宣称其GDP年增速为7-8%，但印度财政部前首席经济顾问苏布拉玛尼安不久前公开宣布，这个数字其实高估了2%。

印度的劳动力受教育水平低，印度的文盲率是40%，中国是4%。中国公司到印度设厂，一条生产线要拆成三块，工人才能驾驭。

印度的官方语言有18种，其中只有2亿人能说英语，没有哪种语言是所有人能听懂的。

印度每年三分之一的教育经费投入到印度理工，这所被称为“印度明珠”的大学比麻省理工还难考，培养出少数精英，都跑去美国，很多当了美国大公司的高管甚至CEO。

“印度的分化和多样化是我们难以想象的。”赵灵敏认为，印度北方很多地区的观念和生活还停留在100年以前，加上宗教文化的影响，尤其种姓制度对女性的压迫，印度实际上能自由流动的人口大概只有1亿，这一切都将制约印度的发展。

如果拿印度和中国来比，“中国能大发展的一个很大原因是，中国人能吃苦，有强烈改变命运的愿望。而印度人的宗教让他们没有动力在现实中改变自己，今生不好，求来世，整个社会的氛围都这样。”她认为，印度的发展根本无法跟中国相提并论。

驻印多年的前媒体人吕鹏飞也认为，“中国风投对印度市场过于乐观了”。

他认为，月入5-6万卢比的印度中产阶级标准有些夸大，这个工资水平在新德里都算是高收入人群，是非常小的群体。在新德里，雇一个全职住家仆人，一个月不会超过人民币1000元。事实上，印度人把贫困线以上就算中产，而印度的贫困线是“城市日均消费47卢比以下、农村32卢比以下”。根据印度官方披露的信息，2018-19财年（2018年4月1日到2019年3月31日）印度人均收入是12万卢比（1.2万人民币）。

跟赵灵敏一样，吕鹏飞严重怀疑印度经济发展的前景，因为印度改革前进的桎梏太多了。首先是一些法律法规，比如劳工法，1947年的industrial dispute act 规定，企业正式雇工100人以上，解雇工人需要政府批准。再比如2013年的征地法修订案规定，公私合作项目征地需要70%的被征地方同意。印度首条高铁本来去年底就该完成征地，由于有农民反对，至今只完成30%多。

其次是印度的利益集团，比如一些地方性政党、宗教团体，甚至一些低种姓。印度人的观念也是很大的制约，宗教氛围太浓，像中世纪的欧洲。

这些桎梏严重阻碍了印度的改革发展。吕鹏飞认为，2014年莫迪上台后提出了一系列概念，印度制造、清洁印度、智慧城市等，但少有成效。

更重要的是，吕鹏飞认为，印度人坑外资、坑自己人、坑中国人的事情屡见不鲜，“印度坑多，这是一个共识”。

比如，印度2012年修改税法开征收天使税，即初创企业在拿到天使投资后，实际筹得资金超出印度政府认为的公允价值的部分要交30%的所得税，很多企业叫苦连天，导致进入资金大减，甚至有初创企业倒闭。后来由于初创企业的抗议，政府也有相应的承诺，但还未正式取消。

再比如，2018年5月，沃尔玛以160亿美元收购Flipkart70%股份。不久后，印度出台了电商新规：电商平台不能出售自己的商品；一种商品在一家电商平台的投放比例不能超过其库存的25%等。

“印度问题的关键要从它的国民性中去找，它的国民性很难改变。”吕鹏飞认为，“印度当下只能说有潜力，但是挖掘起来难度大。就像地下1000公里的矿藏一样，理论上可以挖掘出来，就是成本太高了。”

在印度创业半年做短视频的一位创业者说，中国人普遍觉得印度人自由散漫、诚信有问题，而在他看来，中国其实除了一线大城市，人的工作也很散漫。至于诚信问题，他认为关键还是中国人在国内识别一个人是否诚信是否忠诚的能力，到印度失效了，而这主要是文化和沟通的问题。“当年改革开放初期老外来中国遇到的管理沟通问题，现在中国人出海到了印度碰到同样的问题。”

北京尚诚同力是杀进印度市场的首家也是惟一一家中国营销传播公司，在印度长驻一年后，其印度负责人感慨，印度人正如这个国家，非常丰富多元、侧面角度更多，很难一言以蔽之。

“印度的社会精英，正如欧美国家，诚信、契约、声誉，同样的品质、素养。而社会大众与我国国内的诸多人群一样，为了生存、生活改善，也会损人利己、偷奸耍滑。所以，重要的、是我们自己的目标，明辨与管理能力。”

“再有，印度的底层民众是信仰驱动的行为，思维上很原始、物质上落后。而且诸多民族、诸多宗教、诸多文化。而政治又是完全的民主制，由权贵与商业巨贾左右，深受西方教育的影响，倡导私权、民主、自由，但其执政又需兼顾落后的社会生态，所以就会有不伦不类的大跃进行动，如一夜之间的废钞、全民数字化等。”

以莫迪政府推行的数字印度为例，低成本的4G流量的确在大城市普及了移动互联网。“但这毕竟是一个系统工程，电力、网络的基础设施，还有称动支付、物流等都需要匹配。不然仅限于一线、发达城市，而于整体社会进步有限。”他说，这5年，莫迪已取得长足进步，但仍前途漫长。

他告诉我，印度在电力设施、网络覆盖方面还是比较薄弱。尚诚同力在德里开发区古尔冈的办公室，每天还间或停电。

但尚诚同力依然非常看好印度，2018年在德里、孟买都设立了办公室后，短短一年在印度成立了4家公司，现在推出了4种产品，包括品牌营销和媒体传播、媒体大V和博主平台、NGO组织智库基金会，以及提供中文学习等服务的年青人知识赋能平台，可谓全面开花、全力以赴。

“我们、国人都是盲人摸象者，摸着石头过河。”他说。

“很多人一直问为什么说印度是下一个中国？但印度在过去十年并没有达成这样的目标，这背后有诸多原因。”Karan Mohla指出，因为印度是很多很小的市场加起来的13亿人口，不如中国平均。“要看清楚中印两个市场的区别，只要跨过这个障碍，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投资机遇。”

 

作者介绍: 卢爱芳，资深媒体人、品牌公关人。长期研究TMT产业和资本市场，著有《你拿什么吸引我——创业者必知的风投规则》一书，成功操盘过港股IPO的整体包装和传播。